*爪机短打乡村小甜饼,单纯想摸个场景
薛洋越看村头新来的晓知青越心痒痒。
那人被下放到这穷山恶水的僻壤之地,拿那双齐整如白葱、曾挥墨山河的手握住锄头,偏偏不见一丝气闷燥郁的神色,仍旧面若春风、和煦如阳。
尤其是那双瞳仁,仿佛令天地皆寂了、惟有星子闪耀。
……薛洋觉得自己恋爱了。
然而他祖上三代贫农、根正苗红,锄地播种的事怎么也轮不到他,和晓星尘共处的时间无形削了大半。
他偶尔到后山田埂里不怀好意地打打下手,也被那群怀春的姑娘气得直翻白眼,又不能像她们一样、拎壶绿豆汤搭着个毛巾,簇拥着晓星尘,不时发嗲哎呀晓哥哥你渴不渴要不擦擦汗?
那太娘炮了!
……薛洋很苦恼。
他想尽快与晓星尘有下一步发展——最好能先退散他身边那些不请自来的温香软玉、莺莺燕燕。
眼看着晓星尘对他的笑容与他人别无二致——好吧,除了他的耳廓会在二人照面时微微泛着红——那还或许因为那次薛洋从树上跳下来、给经过的晓星尘硬塞了几颗怀里袋中的杏子,他觉得不好意思才薄了耳皮。
……薛洋都快烦死了。
他恨不得哪天趁月黑风高,先把这晓星尘给办了。
薛洋灵机一动,一拍大腿,何不就给人家这种生米煮成熟饭的错觉!
于是——
第一天清晨,薛洋端着个铁钵、蹲在晓星尘屋子门口漱着口。
第二天熹微亮光中,薛洋穿着一件黑色背心、皱巴短裤,揉着惺忪的眼,还是站在晓星尘屋口,把自个儿的痰盂递给收户。
收户震惊得差点手一抖……
第三天,他嘴里叼着个牙刷,一脸正气地站在晓星尘屋口台阶上,冲赶集的熙攘人群打了个招呼。
第四天……
村里四处流传,小流氓薛洋把晓知青给包养啦,人都同居上了!
不信?那你哪天早晨去知青屋那儿瞅瞅,看那小流氓是不是蹲台阶上洗漱呢!
薛洋嘿嘿一笑。
那天惊雷从四点开始轮番轰炸,薛洋仍像往常一样遁到晓星尘屋口、一路胆战心惊,没多久瓢泼大雨,七月天冷得堪比深秋,薛洋摸着光溜溜的胳膊禁不住地发抖。
门开了。
晓星尘眼角一圈淤青,把薛洋拉进了屋。
薛洋暖和过劲来了,舌头却打了结,还没等他寻思个理由搪塞过去,晓星尘给他递了碗现泡的热茶,笑了:“你那点小把戏,还以为我一直瞒在鼓里?”
薛洋懵了。
晓星尘慢悠悠地继续说:“半个月来,你除了大队里母羊生产那早没来,你家母鸡害了热瘟、急着请老太喂药没来,其他都守在我家门口是不是?”
薛洋冷笑起来:“好啊你个晓星尘,你原来一直暗中看我笑话!”
他心里一团乱,被戳穿后的恼怒、难堪、委屈和一丝莫名的茫然齐齐涌到脑中,还没来得及再咄咄逼人几句,只听晓星尘叹了口气。
他掏出贴近胸口衣袋里的一条链子,上面串着几个洗得干干净净的杏核:“看这个,你送我的,你还不懂吗?”
一粒一粒,全舍不得扔,不过是薛洋心下一动丢给他的几个青杏,也全都如珠如玉地珍惜着,瓤肉没了、留着核仁,做成手链,妥帖放在胸口藏着。
薛洋几点来,他也几点起,守在薄薄一层墙隔着的屋里,共享一个小把戏,甘之若饴。
若非今日恐他冻着了——
晓星尘深吸一口气:“你看——我也喜欢你,薛洋。”
第二天清晨,一群愤愤去围瞰的少女咬着手绢等着那小流氓从知青屋里出来,结果等到日上杆头,竟看到是那晓知青出了屋。
他红着脸泼了一盆水,旋又急匆匆地关上了门。
而此时屋里的薛洋,半躺在床上,没好气地转了转眼睛:“晓星尘,你有脸做没脸给人家看!你……”
一旁的杏核手链,似乎也羞赧了起来、微微泛起了青黑的光。